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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讚筆絕口】沒有投訴的星球(四十七)

(上回提到:Stella分享在成長過程中,爸爸在她心中的位置。)

從剛分享的不同故事裡,聽到Stella十分在意爸爸的認同與肯定;於是Omen決定在她的意識回到地球之前,加深她對爸爸的理解。

「妳說爸爸很喜歡說教,卻鮮有說出肯定和讚賞的話,對嗎?」 

『對呀,從小到大也這樣⋯⋯唉,相信那就是「棒下出孝兒」的古老思想吧!算了,我現在也沒很在意。』

「真的不在意?」 Omen直視著Stella的雙眼問道。被Omen這樣一問,Stella結巴地嘗試回應,卻說不出半句話來。

『真實是,當我們在乎得很,但無論怎樣也得不到想要的,我們便會慢慢把心關閉,然後說服自己說:「我並不是那麼在乎~」或是「我放下了~」。就是這樣,我們把自己的情感一直的壓抑著⋯⋯壓抑著⋯⋯』

再次被Omen說穿了內心,Stella緊握著拳頭,低下頭,要迴避那能看透人心的眼神。「讓我們不再壓抑,嘗試完成這個課題,好嗎?」Omen鼓勵她說。

「好⋯⋯但是,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做到⋯⋯」

「只要妳願意,一定可以的。這當是回到地球之後,在臨近的一個特別日子,一份送妳跟妳爸爸的珍貴禮物。」
 

爸爸的過去

本想問Omen他所指的特別日子是什麼,但聽到自己快要再次離開沒有投訴的星球,便沒有心情追問了。「親愛的,在妳印象中,爸爸小時候的生活是怎樣的?」Stella閉上眼睛,開始回憶著爸爸曾經分享過的:「妳爺爺是做補鞋的。」爸爸說。「每天晚上爺爺進門到家,第一句就是問『做完功課沒有?』、『在學校有聽話嗎?』、『默書成績怎樣?』⋯⋯,然後快快吃過嫲嫲弄的晚餐,便倒頭大睡。我們幾個兄弟姐妹,就是在一張小小的椅子做功課;睡,也是睡在一張小小的床板上,那有你們現在的空間!嫲嫲呢,就是傳統的家庭主婦,辛勞地照顧幾個子女,負責家務上的事。」

爸爸看我微微點頭在聆聽,他續說:「所以呢,我們小時候每個人也是很自律的,會自動自覺讀書,不需要人家去管的。那時候也沒有什麼娛樂可言,沒有你們現在的遊戲機呀、打藍球呀,就算連買課外書的錢也沒有的;所以我們很珍惜所有的資源,鉛筆、橡皮、尺子⋯⋯非到無可再用,我們也不會考慮添置新的。」

「爸爸是在一個不容易的環境下成長的。」Omen回應說。

「是的。相信這也是上一代人普遍的寫照吧!那是窮困的年代,甚至還有戰亂的陰霾,跟我們這一代,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成長背景。」
 

封閉了的心

「妳有看過爸爸掉眼淚嗎?」聽到這個問題,Stella腦海裡立即浮現以下的畫面:

爸爸的哥哥,我們稱為大伯,因癌症離世了。爸爸與他的感情⋯⋯怎麼說呢,因為一年中見面的機會不多,通常是新年、中秋、端午⋯⋯這些特別的日子大家才會聚。可能是男人吧,他們之間說的話不多,但是知道爸爸很重視兄弟之間的感情。曾經大伯一家在財政上有困難,他會排除萬難去幫助。同時,大伯也對爸爸充滿感恩;雖然見面不多,但是一碰面時也會真誠、主動地關心我們的近況。

大伯的離世,對爸爸有一定的打擊。雖然不常聚,但那份「在心中」的兄弟情,是堅實而濃厚的。爸爸有因為大伯的離世掉眼淚嗎?我沒有看到。可是,從旁觀察,爸爸那時候是明顯消瘦了。在出殯那一晚,爸爸只是眉頭緊皺地坐在一旁,沒有發聲。他的悲傷,就是這樣無聲地藏在他的心牢中。

「爸爸的心,是關閉著的,妳看到嗎?」Omen一邊說,一邊把手放到Stella的心輪上。Stella頓時感到天旋地轉,在迷糊中傳來了這一段話:「爸爸從小到大都沒有獲得爺爺的肯定、讚賞。嚴己嚴人,他把爺爺對他的要求,也帶到妳的身上。爸爸很恨妳,爸爸很恨妳,因為在妳身上,他看到自己的懦弱、看到自己的不夠好、看到自己的未盡全力!爸爸不敢去觸碰內在的情緒,因為實在是太痛、太多的遺憾、太多的自責⋯⋯!寧願保持沉默,靜靜地安在一旁,同時緊緊地把心關閉就好。這就是爸爸的狀態。親愛的Stella,妳看到了嗎?有感受到爸爸的傷痛了嗎?回到地球後的第二天,便是父親節。願妳有足夠的力量,重新面對並穿越這個課題。再見!」(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