股神10年賭局，以標普500指數基金，跑贏對沖基金中的基金 ( Fund of Hedge Funds )，已是街知巷聞的故事。

賭局中的一項細節同樣值得玩味：巴菲特選用的工具，並非美股投資者最常用的SPDR標普500指數ETF ( SPY )，而是領航500指數基金( Vanguard Admiral Shares S&P 500 Index Fund，互惠基金代碼：VFIAX )。

此舉原因估計有二：一來領航500指數基金費用低無可低，據公司數據為0.04%。即每10,000美元投資，僅盛惠4美元，費率比同類基金低96% ( 比大快活早餐便宜！)

領航S&P 500指數ETF代碼VOO，費率一樣。相比之下，最普及的標指ETF SPY費率「高達」0.09%，貨比貨下稍遜一截。當然，SPY流通性較佳，故仍是操作首選；不過股神賭局長抱10年，自然著眼費用。

另一原因或是股神藉此向領航創辦人、指數基金之父柏格 ( Jack Bogle ) 致敬。巴菲特在2016年致股東的信中，已稱柏格為投資者的英雄，因其全力推廣超低成本的指數投資，數以十年，卻放棄自己成為鉅富的機會。

前年《財星》雜誌的年度投資指南曾訪問領航現任CEO，提到公司往事：1975年柏格被Wellington Management掃地出門，隨之創立領航。領航的公司結構非常新奇，為一「互惠」互惠基金 (“Mutual” mutual fund )，意指負責基金營運的投資公司，同時由基金持有人擁有，運作仿如「非牟利機構」，除燈油火蠟，其餘收益盡歸基金持有人，變相令基金收費愈壓愈低。

領航於1976年推出其首支 ( 標指 ) 指數基金。其實指數基金非領航首創，富國銀行捷足先登；然而只有柏格對低成本、被動投資深信不疑，懶理被行業龍頭，冷嘲熱諷，甚至批評為「反美」，依舊堅持。時至今日，單是此標指基金管理資產已達2,300億美元；反觀傳統互惠基金愈做愈縮，瀕臨絕種，可謂風水輪流轉。

建構全球最大的互惠基金公司、全球第二大ETF發行商 ( 僅次於BlackRock )，旗下管理資產4.5兆美元，請估計柏格在富比世富豪榜排名多少？答案：柏格並非超級富豪。據其向外透露，其身家約在8,000萬美元之數，固然不算窮，但與其成就規模完全不成比例。

只要柏格把領航管理公司從基金剝離，自行上市，身家多兩個零應無難度，可他卻維持「互惠」公司結構，持之以恆地，主動減費數十載，回饋投資人，贏得巴菲特的讚賞。

費用低廉、買賣方便、沒有每手股數限制下，美股指數ETF絕對是本地投資者越洋出擊的利器。筆者很多時被問到：打算月供股票長抱，供甚麼基金才好？其實只要在折扣經紀商開設美股戶口，每次交易費用可低至1美元，何需假手於人？僅需每月定時定候買入相同金額的美股指數ETF，便大功告成。

管理費超低、無隱藏收費，長期跑贏90%以上的主動型操作基金，夫復何求？

以上文章刊於《招職》。